[启副]归来16


  16、

  再这么走下去,只怕就越走越糊涂了。

  齐案眉停下来,把脚下的沙堆踏出一个豁口,坐倒在地:“不走了走不动了。大家都歇歇吧。”他们已经在这周围绕了好几圈,再这么绕下去恐怕不等找到出路,自己就先累死了。明明这趟出来也算是经过了一些准备,可谁想得到实际的古潼京会是这么艰险复杂。

  她一坐倒,其他的人也纷纷找了地方歇息。霍有雪脾气暴躁,不过被银针伤过气血之后,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,一动怒身上就痛得厉害,只好忍一忍。霍栩过来照顾她,从背包里翻出了一只保温瓶,保温瓶里的八宝粥尚有余温。霍有雪看了看它,又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张启山。

  自从陈丁巨决定带上张启山之后,就缴了他的背包和军刀。此时的张启山早已被唤醒,由不久前才查探过他的两名陈家手下看守着,样子十分可怜。

  他们替他背着装备,就坐在他的身旁。霍有雪的眼神一扫过来,他们就提起了戒备。霍有雪犹豫了一下,再看看张启山那虚弱的模样,还是向霍栩努了努嘴。霍栩拿出另一只空白的小罐子,将保温瓶里的八宝粥分出了三分之一,然后又拿了一只塑料勺,起身向张启山走去。

  陈家的两个手下正要上前,张启山咳了一声,他们便不动了。霍栩端着罐子来到张启山的面前蹲下,轻声喊道:“喂,公子哥?”

  张启山换了一张没什么用武之地的富二代的脸,可是依然帅破天际。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霍栩也承认被他吸引了。可是当着霍有雪的面,她不敢太过份。况且,他们同意陈丁巨带上他,并不是因为他帅,而是因为迷信。他们现在正好处于危难之中,突然有个年轻的富二代出现,说不定可以借由他的运势排除万难。他们自己做的什么营生自己心里都有数,这个时候,对命数便不得不存有一丝敬畏。

  说不定运气好,除了走出这里,还能找到古潼京。

  霍栩自认长得还有几分姿色,张启山没有拒绝的道理。一旦搭上了他,到时候说不定能从他这里多得到一些好处。她冲着张启山抛媚眼,张启山只是懒懒地勾起唇角,似笑非笑。于是,霍栩脸上露出一丝愕然。而后咬了咬唇愤愤地端着罐子走开。

  她走了几步,陈丁巨过来抢走它一口气喝光,学她刚才的样子,还笑她表错情。

  他一笑,其他的陈家人也就不客气了。

  霍有雪的面子挂不住了,胸口一痛便拔出枪来。这一霎,陈家人也都拔抢对峙,看守张启山的那两个人悄悄地上前,挡住了他。张启山让他们退开,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了片刻,耳朵便动了一动。他听得出来,周围有人藏在沙堆里,而且还不少。他们隐藏得如此诡秘坚忍,恐怕只能是汪家人了。没想到,他们也悄悄地跟到了这里,只不过不到关键时刻,肯定是不会冒出来的。

  现在要是火并起来,恐怕他们也不得不露面了。

  张启山于是身子一歪,假装再次晕了过去。拿着枪的陈丁巨看了一眼,骂声“晦气”便收起了枪。他们是查看过他的假身份证的,只推算出上面的生日运数不错,但到底吉利到什么程度,他们并不专业。

  而这就要请教齐案眉了。

  齐案眉一脸懵:“我不知道啊。我又不会算。”她并没有继承八爷的衣钵,只懂一点皮毛。现在更是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。

  他们继续对峙了一会儿,觉得不会有什么结果便停了下来。陈丁巨叫人背上张启山。张启山听到沙堆下面汪家人的动静越来越远,好像是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。大约过了半小时,背他的人将他叫醒。张启山发现他们又绕回了纪念碑。这个地方,他们已经来过了两回。也就是说,他们已经不幸地遭遇了“鬼打墙”。

  要是再这样出不去,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。

  陈丁巨气得骂娘,朝天空放了一枪。然后就恶狠狠地冲着张启山走过去。他把这些都怪在了他头上。

  张启山叹了口气,悄悄解开了染血的手绢。

  他已用过止血药,空气的血气极淡,然而,地底下却很快有了动静。

  像蛇一样滑动的蛇柏调皮地往上拱,拱出了地面。人们很快看到一堆张牙舞爪的根须欢快地追过来。

  刚才还十分嚣张的陈丁巨吓得脸快变形了,拔腿就跑。剩下的三家也是各跑各的,然而,在一片沙海中他们几家的下人却各自有一些留了下来,试图向张启山靠拢。张启山吹了声哨子,他们便散开了。

  陈家的看守将之前的背包和军刀扔还给他,随后各自逃命。

  蛇柏如同顽皮的孩子戏耍着人们,不久便发现了张启山。它好像突然间兴奋起来,一个劲儿地伸出根须来想要箍住他的腰。张启山拿出背包里的手枪打到没子弹,然后弃了枪,用军刀深深扎中了它的脉络。

  这一刀向下直把它钉在沙堆之上。

  吃痛的蛇柏生气了,其它的根须就去抽张启山的头。这时,另一边响起了枪响,狠狠地击中了它。接着便是接连数枪将它打出了无数的坑洞。

  张启山心中一震,明白地转头喊道:“副官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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